赌坛百家乐大作《死局》续三
下午2点10分,我坐到总统旁边一家海鲜酒楼的二楼靠窗位置,点东西吃。
好象进门的时候还没太感觉饿,结果怎么搞的越吃越有食欲,一只快两斤的象鼻蚌生吃给我一会功夫全部吃光,不过没敢喝酒。
买单1200块下楼。
下楼后愣愣怔怔地老觉得好象少点什么,摸摸身上手机,钱,都在。
摸到打火机了,不禁哑然失笑,操,忘买烟了。
这又去买了两包软芙蓉王,打开点上一颗,深吸一口,鼻孔里一阵微痒,肺腑芬芳。
下午3点,我走进星际大堂。
进电梯,挤进来好多人,哇,还有两个靓丽美女,诶,都是揽着人家胳膊。
挺巧所有人都是到12楼贵宾会。
我随着他们鱼贯出电梯,进左手第一个门,再往右一拐,看到换筹码的窗台了,这时候我的心还是禁不住砰砰地突然跳得急促起来,又杀回来了,昨天的战友都在吗?今天的我,还会是这里的王者吗?
我站到窗台前往外掏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懵懵懂懂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了,却原来压根就没考虑过今天要怎么样一个打法。
最终我飞快地决定下来,先换30万的筹码,见机行事。
人挺多,气氛也高涨,有一个台子刚刚开出了14个闲,我过去的时候围满了人全台再买闲,闲先看到4点,补了张肥婆8,成2点。
庄前两张牌对子A,后面这张牌大家乱喊,喊什么的都有,多是喊“也来张肥婆8!”有个没坐足球,賽馬,股票下站在外围的中年男人真牛逼,这把是闲买了8万,同时以3万押了三宝。
这时候庄对已经成了,他喊的是“公”!结果庄最后一张开出是2,成4点,庄赢。
全台人羡慕地看这中年妙算男一人收钱。
台桌的位置好象也稍微有点变化,(这个我当时没太在意)看看哪桌人都是精神旺盛斗志昂扬的,而且,今天来了不少美女,环左围右,满室生辉。
就是昨儿我那些战友,一个也没见着。
我转了两圈,找遍了都没找着。
怎么回事呢,我纳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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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一个都不来的呀。
算了,我强压下去这一点由于完全出乎预料之外而产生的郁闷,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我一个人心理上也许更自由,没负担!谁怕谁,单嫖独赌,这儿本来成就的就是孤胆英雄!
就这样在全场转悠了也有半个小时吧,我终于在一张新台前坐下来。
这次我坐在了3号位,面前就是显屏。
叫了杯茶,点上烟,把30万大小筹码全部都码在了面前,以壮胆色。
照例随意去打量一番同桌的赌客,对过一个操江浙一带口音的小伙子跟我差不多年纪,带了一个女朋友相当漂亮。
另外他老爸(长相上一看就是父子)也坐在邻位上,给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位头发花白的阿叔总是喜欢在他公子落注后,会突然再拿出五个或者七八个一千的筹码去买和,经常这样,然后他儿子就嘻笑他。
这家人明显看得出有钱,不是衣着打扮上富贵逼人,他们穿得都很普通随意,手上脖颈上也没什么太晃眼的东西,而是在气质上给人一种有点浸濡养成的感觉。
他们是整张桌子上的最大赌家,往往一注就是十几二十万,输赢又似乎都不太在意,反正面上是让人看不出多大的喜怒来,这把输了,不急,再把赢了,也不躁。
挺厉害。
另外两拨都是一口标准的粤语,三三两两也都带了女友上阵,不过一看架势就是久经沙场了,有杀气,不是善茬。
这一靴牌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能看到牌。
从头到尾总共看了两把。
上来就不顺。
第一铺没人下,开出是庄。
7号世家没让荷官姑娘连开三铺,首先落注3万跟庄,大家都跟了,我也落注1万在庄上。
输了。
大路一庄一闲,7号世家没丝毫犹豫,再推5万追闲,我稍一考虑,之后也下了2万闲。
另外两拨朋友却都反下庄了。
结果我们闲开出6点,庄家博出对4,8点直赢。
庄闲庄。
这牌讨厌了,要单跳再死就被连黑三铺!我没考虑缩手,这种开局,我要考虑的是注码的分量如何安排。
我还是下了2万,闲。
这把就都齐心下闲,7号世家下了10万,其他人也都加注了。
闲先看到1点,庄没点两张小人。
闲补牌成4点,同桌赌友按捺不住大声开始喊公,公!结果庄翻出一张5来,庄赢。
果然连黑三铺,怕什么什么来! 大路开了庄闲庄庄。
7号世家小伙笑了笑,好整以暇地数了15万筹码又推到了庄位上。
同桌赌友也犹豫着开始一一打庄,不过落注都不大。
我盯着屏幕又看了两眼,再看看对过没啥犹豫推上去的15万筹码,心里想还是停下看一把吧,看对过7号的打法弄不好是在打缆,打缆的风险可是要命的!(其实随后很快我就知道了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对过开局三五万注码是探路小注,之后几乎铺铺在十二三万到二十万之间波动。
)。
心里还这样想着却鬼使神差地拿了3万筹码也推上了庄位。
荷官姑娘按铃,要发牌了,世家阿叔这时候突然拿了5个一千的筹码买和!儿子呵呵呵地嘲笑他,老爸朝他真真假假一瞪眼,使劲嗯了一声。
众人都轻笑起来,刚刚压抑的气氛顿时消减了许多。
因为概率上一个两个的占75%,所以这铺牌我是紧紧捏了一把汗的,本来也是想看看的,放都放上去了,就死活随它吧!闲先开,一张老K一张8,操你妈个B啊,我在心里恨恨骂道。
7号世家的小伙也是嘴角轻挑,无声地自我嘲笑着, 手里把牌暗在台面上倒了两倒,手式象是赌片里出千或者电视上变魔术一样,我心说管屁用啊,对方要开出8或9 点,我的习惯一向是看也不看就把牌扔回去了,那是天意,你就看了多数也是触霉头。
食指紧紧顶住,他慢慢用两拇指将第一张牌掀开一条边缝,“四边”,他抬起头来笑了一下,大家鸦雀无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没他那么好的沉稳劲儿。
紧跟着他又低头去挤第二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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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边!”这回他的声音猛然间放大了起来,你知道第一张牌是四边哪怕是张天9牌也往往等于零,尤其在这种一枪即定生死的境地,没有补牌的机会了,关键还是第二张牌撞上去的力度!
“吹!吹!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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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象疯了一样给他鼓劲!我也扯了嗓子跟着一起喊吹吹吹!他再次低下头,表情仍不严肃,象是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鼓起腮帮子噗噗地吹着,象是吹过了一轮春夏秋冬那么长的时间,他终于满笑着打开了这张天9牌!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第二张“四边”,我们这儿已经喊上了:“顶满!顶!公,公,公!”这时候不知是谁领的头,我们都用上了2万一扎的筹码板砖,开始用它拍着台子喊公!
世家小伙这次咬住了牙,面沉似水,看得出双臂发力在顶起这张牌。
瞬间电光火石一般他已经把牌翻了过来,啪一掌拍在上面,一推,这张顶满的10点已经回到了荷官姑娘的眼前。
大家欢呼,有谁高喊了一声,“收钱!” 8输9,常常有,这铺牌生死一线,涉险过关,总算是把我们这桌的雄心斗志给扳回来一些。
也许,此刻这比什么都重要。
大路开出单庄,单闲,三庄。
按照我一贯的打法,庄首度连三成龙,这把要重庄了。
可是上手不顺,说实话我信心不足,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这心里总是有点吊吊着。
看看同桌赌友,7号世家倒是缩注下了10万庄,其他人刚刚注不大,也许是因为上把闲8点都没赢到庄,这把他们都加注了庄!今天我倒成个磨即的了,荷官姑娘都按铃了,我才把4万筹码也推了上去,不算很重,但是前面连输过三把,这把4万,分量也够了。
仍然是闲先开,一张J子一张8,闲又开出了8点!我摇头叹气,唉,亲一个嘴抽一巴掌,这次我知道没那么好运 了,我们庄牌皮蛋撞三边,33.3%的机率够刚刚打和,结果不偏不倚,非6非8,开了个7点,闲隔手报回一箭之仇。
牌局就是这样,你面对的是一片又一片汪洋沼泽地,你的面前其实有无数条路,走对了,可以走得很远,一旦判断错误,这两脚下去,就是半截腿,再两脚下去,已陷入半个身子,想回头,没人拉你一把,手无着力之处,难了。
这靴牌其实很正常,可是进行到三十几铺的时候,我已经输掉了18万的筹码,我的命中率在后面追了回来,好象还多赢出两三铺,可是问题是,期间我投下的所有最高注码无一例外全军覆没!先是上面这手4万,后来又有3个6万,2个8万!因为不敢打直缆,很大的注码输掉后心里慌乱异常,退回到小注码又连赢,试探放大,一放大就输,放大一把输一把,放大两把输两把!是不是这赌场盯上我了故意在跟我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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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间曾对此非常疑虑,可是我又清醒地知道,这绝无可能!大约人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善于忘记痛苦。
俗话又叫好了疮疤忘了痛。
我真的一直都不愿意,再去回忆起那一刻。
时隔将近两年,我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几乎每一把牌,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踏上胜利的顶峰,记得那晚的皓明月色,记得那晚的习习春风,记得那晚的美女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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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终究,这都又变为了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刚进场在换筹码的时候,我想,昨天赢了80万出头,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今天赢到40万就好,到时候一定走,第一次打贵宾厅,千万得保住胜利果实。
开局不利又接着苦苦缠斗来回拉锯的时候,我想,今天一上来就这么黑,看来需要调整目标,等耐心追回失地,再打上去赢个20万左右就走吧,凑个100万整数,可以了。
现在手上还有12万筹码,输掉整整18万!我无声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点上颗烟,不再下注。
算了吧,看来今天背得不轻啊!能把前面输的这18万打回来,就撤吧!别去凑什么狗屁整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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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心已定,乃重新抖擞精神,耐心观局。
在我没下的几铺牌,7号世家又连赢三手,手手15到20万,打出了一个小高潮!
现在前面大路开出了六庄、四闲、又两个庄。
7号世家毫不迟疑,又是落注重庄,18万。
我既等待多时,此刻再不迟疑,一把将剩下的12万筹码全部推到了闲位上!
7号世家抬眼看我,脸上却殊无表情。
我咧嘴苦笑,也是再无言语。
整张桌上没人打闲,如今我真的变孤家寡人了。
我狠下了心来,暗下决定这把要输了就不再去换筹码了,要认输离场!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这个时候我倒也不再感觉紧张,烟雾缭绕中,我注意到对面有人射来冷冷的目光。
当我是顶路的雏儿,呵呵,非也!只是你我不同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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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望显屏,暗咬银牙。
无论庄闲,只要连到三铺或者三铺以上,我都管它叫龙。
一般来说,在一靴牌中,两龙紧挨并排的情况还算常见,但是三条龙(或者三条以上)紧挨并排的情况还是相对少的,有时候几靴牌也见不到,现在就是两龙并排了,六庄四闲!四闲后又开出了两庄,我即要反闲,打这整靴牌里未曾出现的三龙排列,此刻仍然不会出现!此其为在我眼里所见的与他们绝然不同的路之一。
而且,前面大路近路开出的庄路,一个庄不去看它,是三个庄,两庄,又六个庄,现在又是两庄,庄龙与两庄趋于跳路已经成形,此其为在我眼里所见的与他们绝然不同的路之二。
如果视我在顶路,那我也是在顶你们眼里的路,顺我自己眼里的路而已。
牌先发过来到我手,随即7号世家也拿到了他想要的两张牌。
我是皮蛋5,他是老K4。
桌面上鸦雀无声。
给我先补牌。
我伸手拦住,对荷官姑娘轻声说,打开吧。
我赢了!12万变24万,还输6万,只要再一把!一把回来,我就可以撤离这个烂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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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跟大家一样,下了闲,落注8万。
这把赢的话,还小赢2万,见好当收,即刻走人。
大路前面6庄前闲单跳了两手,到四闲时闲连,而且只要逢闲连,大路前面多是至少连两手,没有闲连之后隔庄再开闲马上跳掉的,庄闲合计拍拍连也是在路子上,这把打闲绝对应该重打!因我一心思念着还是赢了这把就走人,所以就缩注下了8万。
其实8万在我来说也已经是很重了,上手12万是死拼的,就不能算是正常注码。
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真是言之有理!
如果我反闲的这把12万输掉了,或许我真的就一走了之,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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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乐府词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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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千古绝唱,奈何天地合不了啊,覆水已难收! 全桌打闲,7号世家看牌,闲6点小霸王,庄一对9,一枪钉死。
你妈个B啊爆路啦!闲该连,突然不连了。
逢庄连,不会也立马不连吧,我把面前的16万一股脑都推到庄上!7号世家缩注下了10万,也是庄。
这把我最大,看牌。
闲1点,我开出一张10,另外一张三边,我们大家一块顶啊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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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老天给我们顶满!可能是少烧一炷香,只求得个7点。
也很好啦,我潇洒地把牌推回给荷官姑娘,直觉闲会开出张公牌,大伙儿群情激奋地砸台子喊“公!公!公!”我则微笑着吸一口烟,准备收钱走人了,虽然困难重重,这把赢了也还小赢个茶钱将近2万,今天前面相当不顺,就收工吧。
闲补牌,赫然一张红色的8!我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大脑中一片空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鬼使神差如在梦境一般!现在我还唯一能记起来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留下了大约1万二千块港币,然后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换成了筹码,紧跟着回桌打了三铺牌,结果是打庄开闲,打闲开庄,打跳开连,跟连开跳!三铺牌都是我自己看的牌,最大的一铺也是最后的一把牌,下了三十多万,没点输给9点! 都输了,要再押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面前除了一包香烟,一只打火机,一杯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连输三把,只有三把牌,全部输光!紧接着我想押一把60万的庄,如果还有钱,我一定押60万的庄!至少押60万的庄!我有绝对的把握,这把肯定要开庄了,谁拿给我60万?我茫然呆愣中,结果已经揭晓:闲赢!
我颓然坐倒,在一瞬间精去神失,万念俱灰。
是那只黑天鹅,也许在我昨天晚上魂飞九天,双手扶住大美人白花花的屁股蛋儿万箭齐发时就早已飞进了我空城的身体。
那只黑天鹅,也许在我进场换筹码时一厢情愿地计算着今天要再赢40就收手的时候就早已张开了犀利的眼睛欲飞的翅膀,是那只黑天鹅,也许在我输掉那铺以为庄7点必赢的8万筹码时就已经化为人身接掌了我大脑的 所有中枢神经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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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只该死的黑天鹅,它穿越时空,倏然而至!
这时候再看我,大约就象一个极度孤苦落魄的游魂,木然地在依然人声鼎沸热闹喧哗的贵宾厅里四处游荡,面若诈尸。
任谁看一眼,也知道这又是一个输的精光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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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约用了一两个小时才醒过来,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楼来的了,但是在我决定下楼的时候肯定已经稍稍恢复了点神智。
因为我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它让我今生永远地记住了,一个人,得意忘形,会给你带来多么灾难性的后果。
电梯下到一楼大堂的时候神思恍惚的我没有随人走出去,又有人鱼贯进入电梯,我反应过来想出去时电梯已经往上升了,这时候我看见亮灯的是15楼的贵宾会!贵宾厅不是在12楼吗?怎么变15楼了?我一惊,定睛去看,才 发现12楼到15楼,几乎这几层都是星际的贵宾厅专门楼层。
我脑中机灵灵一闪!为什么我刚刚在房间里一个昨天 的战友也没看见?昨天不是都口头约好的吗为什么今天他们一个都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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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去的是15楼的贵宾厅,我一下子猛然记了起来!
电梯在15楼停下,我满肚子羞愧悔恨忐忑不安地再次走进熟悉的场景,我没敢往里深去,在换筹码的转弯处停了下来,探头往里面观瞧,没两眼,在很近处就看到了他们,独行侠,众星拱月,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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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是围在一张桌子上,拼杀正酣,多么靓的一条路,闲全部是一个两个,中间只出过一条闲龙仅连到三手,又是一靴旺庄牌,庄
最长的一条龙我数数,一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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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庄!
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同时,有什么东西从眼底涌了上来,扑簌簌滚下衣衫。
我转身走出,按电梯下楼。
外面风和日丽,赌友如梭,阳光遍地,车水马龙。
一切都在告诉我,世界没有变。
这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家,特别想念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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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打电话订机票,马上去取了行李,此刻就恨不
最快的航班也还有五六个小时,我取了行李箱去总统的底楼卫生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休闲装了,也是最好的。
之后我打听着去到一家有名的葡国菜餐馆,要了一瓶红酒,点了几样招牌菜,开始品尝。
菜做得真好,服务既讲究,葡国菜的味道也特别鲜美,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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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吃怎么味同嚼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吃这个,也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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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赢了80多万的时候,是想要来吃的,听人家说葡国菜特别有风味,可是却挑了离星际最近的饭店吃海鲜去了,今天什么都没了,却又打车跑了这么不算很近的一段路来吃这个葡国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洗脸,要换新衣服,要来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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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今天,等一会 儿,我就要离开澳门了,走之前,我必须要这么做到,我必须要做这些事。
暂别了,澳门。
我叫车去机场,身体和大脑都仿佛空空的,没有着落,眼前却一再出现星际贵宾厅的赌台,荷官姑娘,和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的脸庞。